什么叫做模式？模式按照机械的原理，是指标准化的运作的程序。它有二个显著的特征：首先是一致的，标准化；第二个是可以复制的。但是经济学把模式引用到区域发展理论中，是指的某一地区经济发展的特殊形式和规律。因此，模式在机械的原理中是一个标准化的程序，是可以复制的，但是把它引用到经济理论里面，模式就带有很强的特殊性。由于它对条件的要求极为苛刻，因此，不大可能进行复制。昨天有人提出说模式能不能复制，我认为模式作为经济学的概念，它指的某一区域经济发展的特殊现象及其规律，这是一种表现形式，这种表现形式在经济学中称发展模式或特殊规律。

 中国是一个什么样的经济发展模式？用一句话来表述：中国社会总体的经济模式是替代出口型发展模式。所谓替代出口，就是指过去由原来的农产品、原料，经过半加工、精加工、半成品、成品的出口替代，也就是从完成一次替代、二次替代，然后最终形成更高层次的替代产品进行出口换取外汇的经济发展模式。这种发展模式的内涵实际上有两个：一个是以加工产品为主导，所以加工业、制造业是中国经济发展中的最重要的经济形态；第二个就是以劳动密集型为主。中国的社会经济发展是一个替代出口发展模式，这一模式，我认为有代表性的共有四大地区：第一大地区就是以沈阳和大连为轴心的，我们叫做辽西南半岛，或辽西南模式；第二个地区就是以烟台和青岛为轴心的山东半岛，称山东半岛模式；第三个就是长江三角洲，过去我们叫苏南、苏锡常地区，称新苏南模式；第四个就是珠江三角洲，称珠三角模式。从中国的经济模式来看，中国主要经济发展模式围绕着一个是替代出口，另一个是以劳密集型的以加工为主，按照这样一种经济发展模式的划分，中国有这么四大发展模式。所以至于以前我们的学术界、理论界，所提出的各种模式的比较，像这些模式实际上都是一种次要的模式。最主要是这四大模式，辽西南模式、山东半岛模式、长三角模式和珠三角模式，而这四大模式构成了中国经济的主体发展模式。我常常形容它就像中国铁路的主干线，如京广线、龙海线这样的一个主干线，至于温州模式或其他模式也只是一个支干线，就像北京到天津的城际列车，或者北京的地铁，是一条支线，是一个很小的经济发展模式。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温州模式等和苏南模式这样的大模式，实际上是一个不可比较的关系，因为广泛以及的概念必须用广泛以及的概念来进行比较和研究。也就是说苏南模式它是跟山东半岛模式、珠三角模式进行比较和研究。我认为，我们一直老是讲温州模式什么等等地方的发展模式，并把它和苏南模式进行比较，这种比较容易造成舆论界、理论界的一种思维上的混乱，最后来讲既是这个，又不是这个，既在这里，又不在这里，产生了混乱不清的现象，从而无法得出一种科学理性的研究结果。

 这四大模式实际上是中国替代出口发展模式的一个最基本的反映现象，但是这四大模式不能狭隘的去理解，我认为它有很大的辐射性。比如说辽西南模式，辽西南模式基本实适用于中国北方的大部分地区，它包括东三省，包括内蒙，包括陕西、甘肃、山西、新疆、宁夏，基本都属于这种模式；山东半岛模式所覆盖就是中原地区，包括河北、河南、武汉、江西、湖北、湖南等等这样的一些地区，同时还包括中国的西南部分地区；新苏南模式从狭义讲，它的地域是包括了我上次谈到的南京、镇江和传统的苏、锡、常，同时还包括苏北的南通和浙北的嘉兴、湖州这些地方；广义的苏南还应该包含安徽的南部、江苏全省，以及浙北地区，浙江北部地区，同时包括杭州湾。也就是说新苏南模式在外延上，实际上是非常大的这么一个概念；珠三角模式，珠三角模式它辐射的地带，包括浙南地区（温州模式，我认为它都属于这个珠三角模式范畴的）、福建、广东全省以及海南和广西的部分省区。所以这四大模式，就是中国以出口替代为主的加工制造业中心地区。

 但是中国有一些像中国的“科威特”的地区，我认为就像煤都、电都、油都，像这样的地区，不属于这个范畴，它是属于单列的一个经济体系。

 我们在分析确定了四大模式以后，根据模式平衡态理论，又提出来这个四大相对的特征。也就是说新苏南模式，实际上它是一个政府强、企业强的一种强势模式；那么这个辽西南模式是属于一种封闭式，即政府弱企业也弱的模式；山东模式是属于半开放半封闭式的模式，也就是说政府强企业弱的模式；珠三角模式也是半开放半封闭的模式，就是属于政府弱企业强这样的模式。

 这里面就提出有一个问题，就是你这里面指的政府强和政府弱，它的特指是指什么？我在这里指的政府强弱，不是指的政府的行政指令的强弱，而是指的政府适应于市场的宏观调控能力，包括政策调控、行业政策、产业政策，同时还包括货币政策，指的这个方面的强与弱。

 根据马志刚教授于2007年7月在《企业家世纪论坛》讲演，此文根据录音整理节选。